与妻子于2012年相识,我还在重庆气矿开州作业区增压西站工作,妻子在成都。每月回去一次,路途辗转。她时常会在成都火车北站来接我,还依稀记得她在出站口盼望的样子。前不久,火车北站宣布停运。时过境迁,而今我和妻子过着幸福而甜蜜的日子。
那时候年轻,脾气都倔,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。常常会在电话两边吵得不可开交,然后不接电话,甚至关机,再然后她从六七百公里外突然出现在井站门口。冬季的山顶,寒风刺骨。泪花里带着怨气,脸不知是生气而红,还是冻得通红。
后来守单井,条件简陋,通往井站的路更是陡峭泥泞。利用假期,她来陪我守井。做饭,转山,抓螃蟹,和师父的家属聊家长里短。在那深山中的日子,大抵能体会到什么是“与世隔绝”“相依为命”。如修仙般,与青山为伴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那样宁静的日子,也许就是人生中最宁静的日子了。
异地,终归不会太平静。但风风雨雨过后,我们2014年结婚,2015年有了孩子。有了孩子,异地的矛盾更为凸显。火车站也再没有出现过那个在人群中盼望我的动人女子。
一边面对家庭的矛盾,一边也要努力工作。2017年,我通过不懈的努力,在技能大赛中获得了金牌。未来的几年,努力工作的同时,坚定着一个目标,让工作离家近一点。我想,这也是大多数石油人,都有的愿望之一。
2020年的春节,妻子带着5岁大的孩子到站上来过年。那时候疫情还没扩散,但越来越严峻。初三的深夜,急急忙忙把她娘俩送走。南雅镇的高速路口,没有下道的车辆和工作人员,一盏苍白的灯,挂在疫情防控的帐篷里。儿子坐在行李箱上,妻子站在旁边,焦急地眺望着来接他们的车。我隔着封路牌,远远望着他们在黑暗中的背影,不知此别何时才能相见。
现在我转了岗,每周往返成渝,疫情严重的时候,连续几周不能回家。妻子常说:我一个人在家把儿子照顾得挺好,我们都习惯了你不在家的日子。
异地十年,妻子越来越独立坚强,我内心更是明白她的艰辛。认真工作的同时,仍朝着调回离家近一点的地方工作而努力。只是担心真的迎来了能够朝夕相处的那一天,会不会发现,其实异地挺好的。毕竟他们,早已习惯了我不在家的日子。
石油人的一生,往往都是漂泊的,正所谓,哪里有石油,哪里就是我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