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来霜寒,岁月又把过往划入历史的进程里。
今年,重庆的冬天来得有些晚,立冬过后,天气依旧很舒服,艳阳高照的日子总是很温暖,让人觉不出一丝寒意。直到现在,气温才回落到冬天该有的样子。
往年这个时候,一家人总能找到机会烧烤撸串烫火锅,今年却一人一城遥遥相望着,虽然远隔百里千里,心却从未远离。
值守深山的老公,因疫情推迟轮岗回家,留在五百里外的井站,默默地为万家烟火守护着。在千里之外山区支教的女儿,也因疫情暂缓返渝,在北方继续追逐教育梦。居家办公的自己守着空荡荡的家,却不似家人在旁时反而不太在意的疏离,每天总想着他们是否三餐按时吃,日日都平安!
北方早已是银装素裹,这是女儿第一次体验没有暖气的北方,哪哪都是冰凉的。宿舍没有插座,带去的电热毯也派不上用场,每晚睡前原地跑跳暖和了才能上床,热水也不是随时都有,对于一个从未体验过北方山区生活的南方人来说,难免有些不习惯。
然而,除了刚去时哭过几回,生活上的不习惯很快就被忙碌的支教生活给冲淡了。带了三个高一班级的学生,每天批改大量的随堂作业和试卷,一周15节课的授课节奏,整天忙得脚不沾地。偶尔女儿联系我,也只是简单报个平安就忙去了:我上课去了,我守自习去了。
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女儿,她就已经越过那道坎儿了。都说成长是现实逼出来的结果,谁都不例外,也许没准备好的是父母自己。
北方的冬天格外冷,听女儿说在北方洗冷水澡不是一般的刺激时,明明心都揪紧了,心疼的话却没敢说出口,怕自己绷不住而平添烦恼,最后只能和女儿打趣道:“这体验够你吹一辈子牛了。”视频里女儿装着满不在乎嘻嘻哈哈的样子,和27年前的自己是何其相似。
当年,和女儿相仿的年纪,也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天,独自前往离家千里的深山井站,山路特别陡峭,晕车到胃都要吐出来了却还没到目的井站。
那时井站的环境和女儿现在支教的条件差不多,冬天冻得实在受不了,也喜欢原地跑跳来暖和身体,每天总能找到一些事来填满枯燥的单井生活,一刻也不愿闲下来。写信回家时,全都捡好的说,偷偷哭鼻子的事从来都略过,冬天手脚和耳朵都长满冻疮的事,也没敢给父母讲。
寒冬腊月值夜班遭遇大面积冻堵,管线设备起了一层白霜,整个井站白茫茫一片,在漆黑冬夜格外惊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