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式宛如一道门,它有一套固定的程序,以保证我们在固定的时间空间,按照固定的形式和规则,完成一些象征性的行为。
古时,不同年龄段的成长都有仪式相伴:满月礼,周岁礼、成童礼等等,预示进入一个新的人生阶段,已与过去大不相同,需要相应改变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。
人的一生会不断发生转变,每一次转变,都需要一些仪式来提醒自己。
譬如成长的仪式——成年、离开家、结婚、为人父母;
譬如团聚的仪式——春节、端午、中秋;
譬如纪念的仪式——清明、周年祭奠……
我认为,成长仪式的缺乏,乃至其他心灵蜕变仪式的缺乏,是现代社会的一个通病。我们讨厌繁琐的礼仪和程序,但顺带着也把很多非常有必要的仪式一并“剔除”了。
其实,人类心灵的成长并非是一个抽象的过程,它需要一些具体的仪式来呼应成长的节拍。
仪式并非刻意,它只是在一些转折性的时刻去提醒:在这样的时刻,可以去做一些象征性的事情,以此纪念或提示人生即将进入崭新的阶段。
我家附近的高中,就有专门为18 岁学生举办的成人礼,非常隆重。也有家里的亲戚,为庆祝孩子考上大学,特意举行家庭宴会。这不止是在庆祝考学的胜利,也是在提示一种转折。
仪式是一种告别,也是一种迎接,它只是一道门。这道门,把我们的人生道路划分为两段,前一段属于过去,后一段属于未来,此门仍然是相通的。
当面临转变时,我们内心又是矛盾的,一方面,会为未来欣喜雀跃,另一方面,又会产生或轻或重的忧伤。因为进入新的阶段,还常常意味着一些美好事物的丧失。
譬如,成为一个成年人,就意味着必须承担当中的责任,同时放弃未成年人的一些生活方式。也恰是因为这一点,很多人并不愿意完成离开家这个成年仪式,内心拒绝长大。
成长本身就是心灵的需要,我们需要认识到它的重要性,至于怎么举行仪式?却没那么统一。
大多数人之所以排斥仪式,因为曾经有太多繁琐的仪式,令其陷入走形式的窠臼。换个通俗的说法,我们不必非得去天涯海角,但可以仰望浩瀚星空;我们不必非得聆听钟声,但可以由衷地欣赏一轮日出;我们可以把房间收拾得整洁漂亮,让好习惯成就心灵的片刻安宁。
用内心来导向自己的行动,就会更有仪式感。
归来吧,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