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, 丁一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, 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, 但也对他充满好奇, 至少麦青是十分好奇的。
有一次填写学籍表, 麦青发现丁一的父亲姓臧, 母亲姓潘, 俩人姓的字写起来都很复杂的样子, 而丁一却姓丁, 简单明了, 两个字加在一起总共才三笔, 这让麦青很是诧异。
丁一看了一眼疑惑的麦青, 解释说: “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爹妈生养的,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 ‘弃婴’ 这个词吧? ”
丁一的话使麦青惊骇地说不出话来, 而丁一已经在临摹一幅海盗像了。
麦青似乎觉得丁一的乖张有了答案。丁一那时有一阵儿很喜欢画素描, 麦青隐约觉得这和尹宝儿要报考美术院校有些关系, 但并不十分确定, 而后来丁一学的也确实不是美术。
可当时, 麦青觉得丁一画的比学了好几年的尹宝儿更好。这也可能是丁一身上有一种美术天赋吧, 或者是来自于遗传, 可是遗传谁的呢?丁一是弃婴, 他的父亲母亲到底是谁?这恐怕永远是个解不开的谜了。
五
那天, 同学聚会后, 麦青感觉自己醉得并不是很厉害, 但下车后, 丁一还是很负责任地把麦青架上了楼。
倚在丁一的肩膀上, 很踏实的感觉, 许久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了, 麦青忽然想起自己心里的那个小秘密, 于是留意地嗅了嗅。
麦青嗅到丁一的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, 不是麦青记忆里的那股子力士香皂的味道, 他可能用了男士香水, 还是很好闻, 这个丁一还是很注意修饰自己的。
但麦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, 曾经的熟悉已经不见了, 变成了陌生。
到了家门口, 麦青从皮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丁一, 告诉他哪把钥匙是开防盗门的, 哪把钥匙是开里面的木门的。
丁一按照指点逐个打开了麦青家的房门。麦青一进屋子就顺手打开门厅里的灯,热情地招呼丁一进屋。
门厅里的灯光比较昏暗, 麦青无意中看见丁一的眼睛放射出一种类似动物的光, 正盯着自己看呢。
麦青的脑子立即清醒了大半。回过头来, 麦青看见穿衣镜里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, 满脸潮红, 眼光烁烁, 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。
麦青对丁一说: “这么晚了, 谢谢你送我回来。既然你都进到我家里了, 就喝杯水再走吧。 ”
其实麦青是客气一番, 毕竟多年未见,还尽职尽责地把自己送回家, 口头上的应酬还是必要的。
没想到的是, 丁一还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, 顺手关上屋门, 还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换上, 那是胜利的拖鞋, 丁一走进了客厅。
麦青没辙了, 等她回卧室换了一套家常服来到客厅时, 丁一已经在看电视里的央视五台了, 茶几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。
瞧瞧, 他倒像似主人了。麦青心里想。麦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。丁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, 是场篮球比赛。长这么大, 麦青的记忆里自己是从来也不看体育台的, 所以, 也搞不清楚是谁在和谁在屏幕上争争抢抢、 踢来踢去。
转换了环境和场景, 在众多同学中还觉得游刃有余的麦青, 单独面对丁一时, 却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了。 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