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,注意安全……”和同事聊着天,抬头见儿子已经走远,我大声喊道。可他似乎没听见,紧跟着我们单位的工会主席钟勇。
这是一个星期天,单位同事相约去农家乐游玩。难得的放松机会,我带上了儿子。走在乡间,儿子的脚步格外轻快,平展的道路伸向远方,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田野,偶尔有农用车开过,尽管无太大的安全隐患,我还是时不时向儿子望去。
儿子他爸去新疆上班已有五年,这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儿子,每次出门,都要格外小心。
儿子走在我前面,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变小,我不安地喊道:“走慢点,等等我。”儿子回头望了望我,脚步不停地往前走。
“儿大不由娘啊。”有人取笑我。我也纳闷起来,以前和朋友出来玩时,腼腆的儿子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,今天这是怎么了?
急忙大声把儿子招呼了回来,低声问他怎么回事。只见儿子小声告诉我:“妈妈,你看钟叔叔,是不是长得很像我爸,个子差不多高,体型也像,还有穿衣的风格……”儿子满脸认真的样子。
听他这么一说,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老钟激发了儿子心中对父亲的思念,怪不得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。想不到儿子还有这么细腻的情感,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。
这些年,儿子很少向我抱怨过爸爸不在身边,我一直以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看来我错了。
突然想起儿子3岁时,我带他去四面山看猴子,当时,有一只母猴跳到我们跟前,她的肚子下吊着一只拳头般大的小猴。当大家都在谈论小猴的可爱时,儿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:“这只小猴子只有妈妈,它的爸爸也出差了吗?”
儿子很小就有“出差”的概念,他爸去新疆二勘上班时,他差两个月满两岁。最开始,父子两在电话里联系时,儿子才牙牙学语,只能呆呆地在电话前听他爸爸说话;后来,他渐渐学会了表达,挂断电话后,会对着屏幕漆黑的手机哭着叫“爸爸”。而当几个月后,他爸满脸胡渣地去幼儿园接他时,他却惊恐地问:“你是谁?”
儿子一天天长大,越来越渴望与父亲的交流。他爸每次轮休45天,父子两才培养起感情,又要分离。后来,他爸的来电响起时,儿子在电话前渐渐沉默寡言,只有我知道,他是把对父亲的思念藏在了心底,想必这是许许多多石油家庭里爱的模式。
在农家乐那天,儿子吃饭、看电视、玩耍,都要和老钟挤在一起。
如今,已事隔多年,大家谈起这事,都还忍不住打趣他。